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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學畢業剛好第十年了,從當初的雀躍與期待大傳領域的精彩與寬廣,到這些年經過環境的洗禮與摧殘,慢慢變得有點麻木不仁與失落。不想感嘆環境變遷,而是對世道人常感到有點無奈罷了!

現今薪資倒退的情況也不只是這行業,幾乎百業都面臨這樣的窘境,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倒是人的角色扮演讓我在這段職涯裡有著很深刻的領悟。

還記得10年前剛畢業時在某週刊服務,經過一週絞盡腦汁和東奔西跑後,開心地交出幾篇稿子,主管瞄沒幾行字就把稿子丟了回來,手一邊還打著字,嘴巴一邊刻薄地念著:「寫什麼鬼東西啊!重寫。」所以每每截稿的那兩天,幾乎所有社裡的記者都是挑燈夜戰,直到太陽快要出來見人方休。記得有一次截完稿,早上八點多回到家,老媽見到我問說:「今天怎起哪麼早?」我的回答是,我是剛到家不是剛起床…

直到兩週後的一次編輯部檢討大會上,大老闆公開在會議上讚揚我的稿子處理得很好,並要求同事們都要好好看看我這篇文章。隔週的截稿日又到了,我依然送上我的採訪初稿給主管,主管卻出現了不同的嘴臉,並且曖昧地對我說,你的稿子還需要看嗎?直接送編務部就好了,當時我壓根不相信短短2周內我的寫作能力會有如此神速的進步,因為我並沒有撿到阿拉丁神燈許過願,並且堅信問題是出在一位主管看待新人的態度。當然,爾後直到這個工作離職前,除非是一些突發新聞事件被指派在深夜處理,否則我經常是整組裡最早下班的哪一個。

這些日子雖然艱苦,儘管面對的有些是無理的對待,刻意的打壓,卻也無處申訴,畢竟在當時職場倫理就好比聖旨一樣是不可違背的。往好的一面想,因為長官的嚴格要求,也奠定了自己在寫作上更精準的處理能力,應該是值得的。

經過多年洗禮,慢慢地我也當了主管,面對每一篇部屬交上來的稿子,我皆事必親躬仔細看完每篇稿子,並一一標記出不適當的語詞或文法,並請他們逐一修正,就在我要求他們改稿的同時卻被老闆阻止了。老闆給我的理由是-你覺得讓他們改,可以改出些什麼東西嗎?然後要我親自操刀。我不明白的是,如果不讓撰稿人知道自己的錯誤並動手修改,如何鞭策他們更上層樓?這是一家公司對員工正確的教育訓練?還是期望某一天所有同仁一起床後都發現自己的任都二脈突然被打通了,然後易如反掌的當上了武林盟主,站在風雪飄搖的山脈巔峰上笑傲著?

從此,我的工作量又增加了,我也發現改一篇2000字的稿子所花的時間比我自己寫一篇還要久,從改稿的過程中我慢慢領略到,原來我們這群該死的六年級生的肩上有著無比的重擔,好比國父革命非靠黃花崗七十二烈士般的不可。十年前被主管壓榨,十年後對部屬連要求都不可以,原來,「做到死」才是我們的座右銘,漂亮!這一次,我也堅信著,公司能否茁壯成長永續發展,完全出在老鴇老闆的一句話、一個眼神,或是揮動一根手指就可以了。

當然還有一些不可抗拒的理由,所以去與留我早已做好決定,放軟身段彎曲脊椎,再一次優雅地鞠一次躬。

我,謝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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